中小银行的经营困局
中小银行奋力挣扎走出寒冬、迈向新生的共同命运。
5月至今的短短三个多月内,已有三家银行被监管层实施托管或战略重组——包商银行被委托至建行托管;锦州银行引入工银投资、信达投资及长城资产;中央汇金公司作为战略投资者入股恒丰银行。
似乎突然间,中小银行被集体置于聚光灯下。事实上,中小银行的问题由来已久,罚单、股权流拍、评级下调等问题早已在业内引发关注。
有分析认为,以地方政府及企业债务问题的周期性困难为“导火索”,到明年年底之前,债市流动性趋紧或将造成部分中小银行流动性紧张,类似的托管或战略重组事件大概率仍会发生。
整体来看,中小银行存在着诸多经营困局。
一是公司治理不完善。许多农商行的高管仅是短期借调、代理或指派任命,对当地经济结构、产业人文并不熟悉。“有些根本不懂金融,连巴塞尔协议都不知道,怎么管理好银行?”一位城商行行长李明无奈地说。
甚至,一些中小银行已变异为地方政府、大股东的“提款机”,包商银行就是典型代表。“因此很多风险事件表面上是信用风险,本质是操作风险。”苏宁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陈嘉宁说。
二是行政色彩过重,致使业务“跑偏”。前述包商银行负责人告诉记者,其所在部门近九成业务是行领导授意而非自主开展。“我们做的不是市场化业务,而是领导指派的任务。”
三是负债结构欠佳,同业负债占比过高。此前,同业业务曾是中小银行实现跨地区扩张的重要工具之一,也造成了中小银行对同业负债的高度依赖。随后,金融去杠杆、削减同业套利的监管政策,直接导致中小银行“断粮”。
公开信息显示,截至2018年9月底,包商银行同业负债占比约44%。截至2018年底,龙江银行、贵阳银行的同业负债占比分别为34%、31%。
这使得部分中小银行只能通过投资高风险、高收益资产或进行错配,以弥补前端高额的资金成本,却造成了风险的进一步积聚和叠加。
四是资本金呈现缺口,亟需补血。截至2018年末,桐城农商行母公司口径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和资本充足率分别降至0.23%和2.28%,均严重低于监管要求;截至2018年6月,贵州乌当农商行的一级资本与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甚至跌为负数,均为-1.36%。此外,紫金农商行、甘肃银行、温州银行、吉林蛟河农商行等的资本充足率均在监管红线徘徊,亟待补充资本。
今年以来,商业银行启用永续债、二级资本债、可转债等各类资本补充工具缓解资本金压力,但市场对中小银行却不甚友好。“发行成本高,且发行后无人问津。包商事件之后甚至要溢价很多才有人询问。” 广东省一农商行董事长提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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